告兩岸同胞書(40):蘇古諾夫的請求
陳真
2025.12.05.
你太抬舉人渣黨了。它如果是暴政,我還會對它擁有一點敬意。但它不是,這只是一群貪得無厭的窩囊小癟三,眼裡只有金錢和地位,滿肚子壞水,像蟑螂一樣覓食,陰暗猥瑣。
蟑螂就算打扮得油頭粉面,也只能說是一隻油頭粉面的蟑螂,本質不變。蟑螂不管喊什麼口號,目的就是吃,本質不變。鱷魚很可怕,蟑螂也很可怕,但兩者可怕的性質不一樣,產生傷害的性質也不一樣。
我並不想侮辱蟑螂,只是得委屈牠,拿牠來打個比方。萬物依其天性,各有所為,不含倫理性質,並無道德高下之分,唯有人類比較特殊。善惡面前,人類是有一定程度的自由意志與選擇空間的,你可以聽從良知,也能泯滅良知,僅順服於無窮貪欲而不擇手段。極少數人選擇前者,也有極少數人選擇了後者(一如人渣黨),大部分人則在中間灰色地帶猶疑徘徊。
歷史猶如一道反覆敘述的故事,就像月經,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折騰一番。也許真正能帶領人類打破輪迴宿命,往一個比較好的方向走的力量是來自於方寸之間,來自於人心善惡的一念之別,而不是來自科技思維與物質文明的發展。
蘇格拉底說,"我們之所以會做錯事是因為我們沒有把事情想清楚"。這話(對我來說)無疑指向道德的理性本質,換句話說,究竟道德信念是否依循 "知識論的"(epistemolohical)的信念產生系統,抑或它們本質上根本就是兩回事?有moral epistemology 這回事嗎?我們之所以做錯事僅僅只是因為我們沒把事情想個透徹嗎?
我的書房裡頭,有幾個大書架全是這方面的書。十多年前,當我還站在各地講台的時候,我演說的題目幾乎都與此有關,但我至今沒有答案。
我確信知識不可能naturalized,不是時機未到,而是 logically speaking,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在我看來,這也就是為什麼AI永遠不可能擁有思想的原因,更不用說擁有感情了。
許多人做過naturalized epistemology的美夢,包括羅素、W. V. O. Quine等等,以及幾乎所有邏輯實證主義者,甚至包括早期的維根斯坦也是,但是至少羅素和維根斯坦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我雖然反對naturalized epistemology,但我覺得,也許關於morality的一切,基本上就是given,也就是透過nature而來,而非關理性思索。
不管結論為何,也許詩真的能救世界。
我最崇拜的導演蘇古諾夫經常批評普丁,但是普丁依然大力贊助他拍電影。多年前,蘇古諾夫的 "浮士德" 在威尼斯影展上得了金獅獎,普丁打越洋電話祝賀,並且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蘇古諾夫說,他在電話中只跟普丁拜託了一件事,希望他重視藝術與文化,因為詩才能救世界。
AI也許可以取代所有工作,但它永遠取代不了萬物之間的愛恨情仇,取代不了滄桑,取代不了悲憫與惆悵。
買了一包蛋餅和豆漿,現在在小可愛以前念的幼兒園旁邊一座小公園,邊吃蛋餅邊吊單槓,一邊寫這篇留言。這公園很清幽,人煙稀少,以前我們去接小可愛放學,都跟她在這裡玩。生命一直往前走,思緒卻常往後跑,一草一木全是回憶。睹物思情,無盡悲歡。
(照片待補,因為手機沒法貼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