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福,兒福,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1)

兒福,兒福,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1)

陳真
2024.03.13.

最近所謂 “兒童福利聯盟” 有位準備出養的兒童,在保姆手中受虐慘死,慘無人道,頭顱變形,指甲拔光,體無完膚。

你能想像接下來的一切情節:一定是鞠躬致歉,檢討改進,以及獵巫,開始抓一些什麼社工紀錄之類的小毛病,妖魔化特定個人。

然後呢?然後搞出更多有害無益的官僚法規,搞出更多自欺欺人的所謂SOP,規定更多虛應故事的書面作業。

然後呢?然後就是媒體天天熱烈追蹤報導,大家義憤填膺。

然後呢?然後不用幾天就會冷了,忘了,冷到彷彿根本沒這回事。

然後呢?虛假激情的所謂社會正義感,很快又會找到新議題新事件,然後把上述情節再演一遍義憤填膺檢討改進。

做為台灣第一個兒童福利團體的創立者,做為第一個撰寫台灣兒童人權報告並獲海外醫療著作獎並且被聯合國引用為文獻的作者,做為惟一一個因為提倡兒童人權而被以企圖顛覆政府、煽惑內亂罪名而被長期司法追殺的叛亂犯,同時還在1989年參與促成 “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 的通過等等等….四十年來,我不曾一刻或忘台灣兒童的痛苦處境。這樣一路走來,四十年的時間,我相信全台灣應該很難找到比我更了解台灣兒童福利與權利問題的人了。

再加上從2014年開始,足足至少有六年的時間我幾乎每天都在和這些所謂兒童福利團體進行非常痛苦而且令人咬牙切齒的周旋。我和學姐甚至在被密切考核、交出十幾萬字的各種自我檢討報告之後,一再被這些冷血的所謂兒福團體認定為缺乏愛心,沒有資格收養小孩。

今天早上,我才剛向所謂主管機關具名舉發一家所謂育幼院結構性虐待院童的事實。這樣的恐怖育幼院,實際上存在台灣每個角落,包括內政部或縣市政府所屬的兒童收容機構也一樣,重點絕不僅僅是藏污納垢見不得光,重點也絕不僅僅是公、私人員包括社工大權在握為所欲為宛如太上皇的官僚作為或恐怖管理,問題的重點更是在於表面文章、虛應故事的普遍官僚作風。

至於兒童紮紮實實的權利與福利,根本從來都不是各種行政的最高與最優先考量。別說最高最優先的考量,依我看,事實上往往連考量都不考量。

所謂兒童福利聯盟,一如中國人權協會,當年事實上就是一種政治組織,出於政治考量而成立,而非兒童福利。

這說來話長。簡單說,戒嚴時期,不但禁止集會,更是禁止結社。台灣在長達38年的戒嚴令底下,集會結社是要槍斃的,無數所謂 “惟一死刑” 的相關法令, 所謂惟一死刑,亦即一旦觸犯,只能有惟一一種判決,那就是槍斃。

即使1987年解除戒嚴之後,仍然有幾年的時間非常嚴格管制結社,例如不准以台灣二字做為全國性社團的名稱,例如同一性質的社團以一個為限,不允許有第二個。

兒童福利聯盟當年的成立,事實上就如中國人權協會的成立一樣,都是一種政治產品,國民黨用來搶奪相關議題的主導權,阻止反對人士的參與,破壞反對者的正當性。

中國人權協會針對反國民黨的台灣人權促進會,兒童福利聯盟則是針對我在1989年3月29日創立的台灣兒童福利協進會。

國民黨腦子裡想的全是政治,而不是什麼人權或兒福。不但搶奪主導權,而且派遣特務滲透我的兒福協進會,並且動員媒體無日無之的造謠抹黑,手段非常卑鄙齷齪下流無恥。

但是這些不是我現在要講的。我想說的是:

你要做好一件事,就必須真的想把它做好,要有強烈熱情,而不是官僚作風,虛應故事。

你看,兒盟那麼肥,那麼有錢,有四、五十億的財產。但是,我們當年為兒福艱苦奮鬥時期,全台兒童的中央福利預算甚至連一億都不到,窮苦家庭的兒童生了病,只能等死。

我之所以決心投入兒福的社會運動,就是因為醫學系大五那一年開始在醫院見習,看到很多兒童因為缺錢而辦理自動出院,其中有些明明只需要幾萬元,但是窮人還是付不起,只好放棄治療,甚至放棄生命。

現在連一個兒盟只是民間團體,居然有四、五十億身家。問題是,光是有錢有用嗎?有用在孩子身上嗎?整個政府的兒童福利政策與執行是當真的嗎?地方政府的預算與人員足夠嗎?

更重要的是,這些所謂社會福利的相關官位或職位幾乎都拿來當成一種酬庸,一種閒缺與肥缺。你看兒盟,基本上就是由一群政治人物所控制,我實在看不出來這些人對兒福有什麼熱情與認識。更不用說各個地方政府或中央政府的相關主管單位那些官僚,有幾個對兒福具有一絲絲真實的熱情?

實在很不想再寫這些,基本上我認了,我就是一個失敗者,不管我做什麼全都失敗了,前功盡棄。一切犧牲奮鬥到頭來,只是變成政客們或攀炎附勢者掠奪權位私利的工具。

兩岸議和團 © 2022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