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台灣人熱愛民主自由

笑死,台灣人熱愛民主自由

陳真
2022. 09. 09.

先說點跟維護世界和平沒有關係的事。

我小時候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病叫做dyslexia,簡單說就是閱讀障礙。我是長大後當了醫生,當了精神科醫師,特別鑽研了神經科學,才知道原來是這樣一個病困擾著我的童年。

這病很奇怪,有各種類型,我大約同時有著至少其中兩種障礙,一種是字體辨識困難,比方說 “困” 字,看起來感覺怪怪的,能看到橫撇豎直一些線條,但要把它看成一個 “字”,感覺就有點困難,得費上很大的勁,才能把這些線條慢慢 “看成” 一個 “字”。

當兩個字放在一起時,就更困難了,線條全混在一起了,就好像你看阿拉伯文,感覺就像一大團難以辨識的線條組合。

當更多字放在一起時,也就是一篇文章,我一看就眼花了,得費勁努力看,才能看出一個個獨立的字形。

另一個障礙更慘,你如果寫情書寫 “我愛你” 給我,我是有看沒有懂的,你必須把 “我愛你” 三個字大聲念出來給我聽,我才能懂;好像得先讓字的形狀轉換成語音,然後透過聲音,我的大腦才能知道我到底是 “看見” 了什麼。小學生喜歡寫情書,今天愛這個,明天愛那個,但是寫情書給我很麻煩,最好是發來語音檔。

為了識字,只好大聲念,而且非常怕噪音,因為會對我產生很大干擾。因此,我小時候在家讀書寫功課,經常得躲進較為安靜的廁所裏,才能清晰地閱 “讀”,真的是 “讀”,得大聲讀出聲音來才能識字。父母覺得我很奇怪,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奇怪,為什麼認個字如此艱難,一方面得努力辨識每個字的線條筆畫之上下左右關係,一方面還得大聲念出來才能 “看見”,真的是相當詭異。

長大後,懂了神經科學及神經生物學,我就不覺得詭異了。我只是看、聽、懂的這一整個流程之相關神經元之間可能銜接不良。

透過自我訓練,幾年後我就很正常了,不需要再跑到四下無人處或躲進校園角落大聲念課文給小鳥昆蟲聽了。

很多神經學功能是這樣,某個地方弱,另一個地方就會特別強。在閱讀上,我也有強處,我有一種影印機一般的視覺式記憶力。我不需要逐行逐字記誦,而是一整頁以畫面形式迅速直接整個印在腦子裏,不用記,只需要用心靈之眼,就能直接 “觀看” 腦海裏的那個被我 “影印” 下來的影像。

小學五、六年級時,我拿零用錢偷偷跑去學速讀,學了半年多,原本一分鐘看三百多個字,後來一分鐘能夠看到一萬多個字。這不是瞎掰,而是經過校方安排公開表演認證的;而且不是亂看,看完後必須接受考試,理解力一樣是百分之百。

我常懷念十年劍橋時光,常窩在劍橋圖書館的south wing,一年可以看上五、六百本書。我需要的哲學書大概都集中在那幾個樓層。每當夕陽西下,特別感傷,心裏常想,要是我能一輩子就這樣一直待在圖書館裏寫書看書該有多好,多麼單純而愉悅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沒有任何多餘的複雜心思,惟有真的、善的、美的才是具有價值的。我不知道餘生是否還能有這樣的時光?

以上是自言自語,題外話。

其實我原本只是要附和一下底下這位同志的留言,但我怕各位不相信我真的把王滬寧那本將近四百頁的書以及黃征輝的文章一下就看完了。原本不想看,但我想知道這位同志所批評是否正確。

我也覺得王滬寧的那本書,如果以現在的理解內涵與現實來看,很像一種官方的旅遊簡介那樣,很空洞,很表面,缺乏當代意義與結構性內涵。至於黃征輝(黃河) 那篇文章,不僅空洞,而且鬼扯蛋。比方說他把台灣人對於什麼民主自由講得那麼驕貴,那根本不是事實,而且恰恰與事實相反,太不了解台灣當代政治了。

其實也不能怪他,因為台灣絕大部份人其實也完全被洗腦。事實上,台灣人非常習慣於法西斯統治。蔣家王朝在台灣製造了十幾萬個荒謬透頂惡劣血腥的政治案件,大量刑求、殺人、關人,台灣人幾時感到不習慣了?不但非常習慣,而且至今還十分懷念呢。

十幾萬個冤案假案政治案,哪說得完?光說我的忘年之交柏楊吧,他被抓去綠島關了九年又二十六天,飽受酷刑,把膝蓋都打碎了,他究竟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他只不過是幫中華日報翻譯一篇 “大力水手” 的漫畫,稍微模仿了蔣介石的口頭禪與口吻,馬上打入黑牢。

柏楊大我四十幾歲,如果嫌年代久遠,那就以我為例,我被亂判叛亂,禁止出境,連醫生都差點沒法當(叛亂犯依法不得當醫生),到處錄取各大醫院與醫學中心,卻一再被迫辭職,最低本刑七年黑牢就在眼前等著我。

我到底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嗎?我只是擔任第一次由台獨候選人聯合組成的競選連線 (叫做新國家連線) 的正式助選員,在演講台上叫大家用選票把國民黨政府這個叛亂團體給趕下台。我的 “叛亂罪證” 還包括我寫了一篇在美國獲得 “台灣人醫師協會” (NATMA) 的 “醫學生最佳著作獎” 的論文,是一篇關於台灣兒童人權的一萬多字論文,包括揭露數萬雛妓與童工,還有每年五千名因為貧窮而放棄醫療致死的兒童,大量流浪兒童,以及原住民兒童更為悲慘的處境等等等。

更荒謬的是,連我在高醫念書,每次考試的考卷,我習慣以西元紀年而非民國,居然也成為我的叛亂罪證。

我想說的是,台灣人從製造數十萬受害者的白色恐怖蔣家王朝,再到李登輝無惡不作無所不貪的黑道與金權統治,再到人渣黨更為貪婪與法西斯的漢奸殖民統治,連說自己是中國人,或是不肯仇中反華,統統都會成為一種政治指控。在這過去七十幾年來,不管當權者如何法西斯,如何迫害少數異己,台灣人其實是非常習慣且樂在其中,甚至引以為榮的。

難道不是這樣?蔣家年代哪個人不是說我們好幸福哦,說我們要感謝蔣公至高無上的恩澤,讓我們每天都能享受民主自由的幸福生活?哪個台灣人不是非常仇視鄙視極少數異議者?異議者始終被同時期的台灣人視為歹徒惡棍,視為中共同路人,視為過街老鼠,視為陰謀破壞台灣民主自由的害群之馬。

難道不是這樣嗎?七十幾年來的台灣,這一點始終未曾改變,而且變本加厲,越來越荒唐,越來越瘋狂,而我始終就是屬於這樣一個極少數,不曾改變。

你看,現在的台灣,就連說我們應該盡量跟大陸和談,或是主張統一,都會被妖魔化,百般恫嚇,甚至綠色爪牙側翼網軍及走狗文人屢屢威脅將來兩岸若開戰,應該先殺害台灣內部這樣一些不願見到兩岸兵戎相向的人。

我想說的是,怎麼會有人無知到以為台灣人血統驕貴,沒辦法忍受大陸統治下的什麼民主自由的喪失?真的是見鬼了。再說,大陸那一丁點合情合理且合法的言論管制,比起台灣過去七十幾年來鋪天蓋地的仇中反華法西斯與血腥殘暴至極的白色恐怖以及罄竹難書的各種迫害,算得了一回事嗎?

台灣人仇中反華完全是被洗腦出來的後果,而不是什麼台灣人血統驕貴,沒法忍受什麼民主自由的喪失。真的是鬼扯蛋。你看,在蔣家年代,哪個人敢說自己主張台獨?哪個人敢說自己不是中國人,那可是要抄家滅族的。但是台灣人始終都很習慣於各種朝代,當權者怎麼說,當權者怎麼洗腦,台灣人就會像鸚鵡一樣不斷覆述。這只是關於台灣當代政治的一個基本常識。

每次聽到台灣許多人說什麼我們對於什麼民主自由的堅持絕不能放棄,我就覺得很荒唐,它媽的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比方說韓國瑜也是這樣說。韓國瑜年紀大我至少六、七歲應該有吧,他難道會不知道蔣家王朝是如何殘酷殺害異己?他難道會不知道他所曾經一度支持的李登輝黑金政權是如何偵騎四出,到處獵捕,迫害異己?他難道會不知道人渣黨是如何無法無天傷害異己?而且徹底操控言論,並以極大量謊言抹黑造謠,藉以鞏固政權;誰敢稍微說對岸幾句好話,馬上就會遭殃。他難道會不知道台灣的媒體與教育永遠就是控制在極少數為非作歹的當權者與黑金集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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