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兩岸同胞書（26）：尋找劉耀梅

告兩岸同胞書（26）：尋找劉耀梅

陳真
2025.10.21 .

有句話這麼說，所有美德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勇氣，因為勇氣使得其他美德成為可能。

我認識許多好人，他們有著各種美德，卻往往少了一點勇氣，於是其他美德事實上也只剩裝飾作用而已。

政壇如戰場，需要的是開創新局的勇氣，而不是溫吞畏縮。

政治人物中，洪秀柱與鄭麗文屬俠女類型，俠男也有，例如邱毅、蔡正元，數量不多就是，沒出息的政治渣男倒是滿街跑。

常想寫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但一直沒法寫。原因有三：

一是它需要引經據典，可我完全不可能擁有一長段的時間做功課，有的只是以秒、以三分鐘五分鐘計的零碎時間，不可能上窮碧落下黃泉，到處找資料。

二是這些東西極其龐大，我不想掛ㄧ漏萬。

比方說日本鬼子或美國與西方的血腥暴行資料，可謂汗牛充棟，罄竹難書，光是生物武器的主題，就能寫上幾本書。

三是它之難以言喻。

這是最難表達卻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這部分我是幾乎投降的，我的表達能力就是做不到。它很重要，卻做不到，因為我沒有詩人般的文采。

世上最難之事，莫過於理解。人海茫茫，知音難尋。為什麼呢？因為要理解一個人，並不是了解他的工作履歷或學經歷，那是在徵人、找員工，也不是分析他的身高體重與家庭背景，那是徵婚啟事，更不是調查他的日常生活起居，每天小幾次便，刷幾次牙。

即便你知道一個人身上所有的事實，你還是不可能因此就能理解他，因為重要的並不是表面事實，而是事實底下、事實以外那些難以言喻的東西。

常跟小孩說，把拔偶爾（被迫）出現在一些公眾聚會中時，經常成為人們矚目的對象，表面上全是讚辭，但我知道，那就是一種羞辱，至少對我而言是一種恥辱感，就像動物園裡一隻會騎單車會表演雜耍的猴子或獅子那樣，觀眾的掌聲、歡顏與驚喜驚懼，對動物來講，事實上就是一種羞辱。

二、三十年前，法國大學入學考試曾經有這麼一道哲學題：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說服一個人，讓他愛上他原本不愛的人事物？”

對此我有自己的作答，但這不是我現在想說的。我想說的是，這確實是個大問題。我希望我所愛的人，也能見我所見，愛我所愛。我希望他們也能能看見我所看見的那個世界，問題是我做不到。即使我有可能做得到，但它依然十分困難，幾乎不可能。

我最喜歡的兩位西方詩人之一R.M.Rilke，曾經擔任羅丹的助手，他目睹羅丹的盛名時說道：”名聲（不論好壞），就是一切誤解的總和”。

也許理解生命往往就是這樣，彷彿近在眼前，其實遠在天邊，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最近，在滿身病痛與疲憊中，我犧牲了一點睡眠，打起精神想尋找劉耀梅，因為她一直在我心中，揮之不去。

據我了解，有一些關於她的原始資料，出現在 “晉察冀畫報” 也許是第五期和第六期。這本八十多年前中國共產黨出版的畫報，好像可以在北京的中國人民大學圖書館或上海圖書館歷史文獻中心及河北省檔案館抗戰文獻組裡頭找到。光是當年抗日的原始照片檔案，就至少有數萬筆，但實在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

常想起劉耀梅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是你女兒或妹妹或愛人或媽媽，你將如何自處？生命如何走下去？我們畢竟不應該辜負她們所受的苦不是嗎？你不一定要拋頭顱灑熱血，但你總得像樣吧？你總不能沒出息到連自己是中華兒女、是中國人這樣一些基本事實也不敢講。

我很欽佩張純如對於研究南京大屠殺所做的努力，但是對我來說，寫一本好書的時光，早已流逝。

我心中有無數個劉耀梅。為什麼我覺得訴說她們的故事很重要？因為我知道，裡面藏著一把神秘的鑰匙，透過它，可以打開一個世界。當你也能看見它時，很多關於那個大寫的 “我”、關於眾人、關於世界的謎底就能解開，也許你就能明白，生命是怎麼一回事，活著與死去又是怎麼一回事，從而獲得勇氣與尊嚴。

我們今天之所以能好好活著，享受一點生命的歡愉，並不是因為我們很行，很有本事，而是因為無數前人的犧牲與血淚。而我們自己呢，就像一首曲子裡的一個音符，為我所愛，因我所愛，我得把這個音符唱好。

後記：
幾年前，小可愛推薦我聽一首歌，叫做 “半生雪”。她很喜歡，經常一個人哼唱。許多時候我都不太敢聽她唱，怕聽了心裡難過。回首前塵，血淚斑斑。我配得上這大半輩子的痛苦嗎？

上回住院時，小可愛要求我設定循環播放，讓這首歌陪伴她渡過病房的漫漫長夜。雖然病痛纏身，但她顯然覺得那個夜晚是一段美好時光。

這歌有兩個版本如下。

“半生雪” 學生版：

https://youtu.be/eak_oS6cFQc?si=pvqhTEOdIvi7NP1d

學生版歌詞（視頻中字幕有誤）：

中華五千年
多少英雄浮現
戰火裡的容顏
觸動心弦
不滅的信念
紅船無畏艱險
革命精神永遠記心間

不懼風雪
我中華兒女
流血不流淚
永不悔
入華夏顯神威
信念堅如鐵
不怕苦也不怕累
銘記革命先烈的 英勇無畏

滿腔熱血
我中華少年勇敢 不後退
有智慧有擔當展騰飛
努力學文化
長大建設大中華
勇往直前
自信地創造明天

“半生雪” 成人版：

https://youtu.be/2ySXOUIQpe8?si=ZSefHPYrUkggm8zg

歌詞：
霜月落庭前
照誰一夜無眠
提筆驚擾燭火
回憶難寫
看人間故事
都逃不過離別
數不完的陰晴換圓缺

半生風雪
吹不散花落時節的眼淚
喚不回
孤雁終要南飛
心事誰瞭解
唯有明月來相隨
思念予我眉間又幾分憔悴

半生風雪
吹不散歲月留下的眼淚
喚不回
青絲已盡成灰
結局誰來寫
寫不完愛恨纏綿
徒我顧影自憐自嘆又幾遍

霜月落庭前
照誰一夜無眠
提筆驚擾燭火
回憶難寫
看人間故事
都逃不過離別
數不完的陰晴換圓缺

半生風雪
吹不散花落時節的眼淚
喚不回 孤雁終要南飛
心事誰瞭解
唯有明月來相隨
思念予我眉間又幾分憔悴

半生風雪
吹不散歲月留下的眼淚
喚不回
青絲已盡成灰
結局誰來寫
寫不完愛恨纏綿
徒我顧影自憐自嘆又幾遍。